费曼谈教育:父亲如何启发我的科学思维

理查德·费曼（Richard Feynman），20世纪最重要的物理学家之一，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。他对任何事物都拥有强烈的猎奇心，除过研究物理学，他还有很多传奇的经历，好比破解保险柜密码、演奏手鼓、破译玛雅象形文字、绘画甚至调查航天飞机出事。

费曼的天禀很洪水平上起源于父亲的教育。费曼的父亲会维修收音机，会带小费曼视察自然，并善于用简单的语言转达深入的事理。让我们一起来看看，费曼如何回想父亲带给自己的启示。

小小科学家

在我出生前，我父亲对母亲说，“如果个男孩，那他就要成为科学家。”当我还坐在婴孩椅上的时候，父亲有一天带回家一堆小瓷片，就是那种装修浴室用的各类色彩的玩意儿。我父亲把它们叠垒起来，弄成像多米诺骨牌似的，然后我推进一边，它们就全倒了。

过了一会儿，我又帮着把小瓷片重新堆起来。此次我们变出了些复杂点儿的名堂：两白一蓝，两白一蓝……我母亲不由得说，“唉，你让小家伙随意玩不就是了？他爱在那儿加个蓝的，就让他加好了。”

可我父亲答复道，“这不能够。我正教他什么是序列，并告知他这是何等风趣呢！这是数学的第一步。”我父亲就是这样，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就教我熟悉世界和它的奥妙。

恐龙到底有多大？

我家有一套《大英百科全书》，父亲常让我坐在他的膝上，给我念里边的章节。好比有一次念到恐龙，书里说，“恐龙的身高有25英尺，头6英尺宽。”父亲停留了读书，对我说，“唔，让我们想一下这是什么意思。这也就是说，如果恐龙站在门前的院子里，那么它的身高足以使它的大脑凑着我们这两层楼的窗户，可它的大脑却伸不进窗户，缘由是它比窗户还宽呢！”就是这样，他老是把所教的概念变为可触可摸，有实际意义的物品。

我想象竟然有这么这么大的动物，并且竟然都因为无人知晓的缘由此灭尽了，认为高兴别致极了，一点也不畏惧会有恐龙从窗外扎进头来。我从父亲那儿学会了“翻译”——学到的任何物品，我都要揣摩出它们究竟在讲什么，实际意义是什么。

如何视察自然

那时我们常去卡次基山，那是纽约市的人们伏天避暑消夏的去处。孩子的父亲们工作日都在纽约干活，周末才回家。我父亲常在周末带我去卡次基山，在散步于森林的时候给我讲很多关于树林里动植物的新鲜事儿。其他孩子的母亲瞧见了，认为这着实不错，便纷纷催促丈夫们也学着做。可是这些丈夫们不睬她们。她们便来恳求我父亲带他们的小孩去玩。我父亲没有准许，缘由是他和我有一种特别的关系，不想让他人夹杂出去。

于是，其他小孩的父亲也就只好带着他们的小孩去山里玩了。周末过去了，父亲们都回城里干事去。孩子们又聚在一起时，一个小朋友问我，“你瞧见那只鸟儿了吗？你晓得它是什么鸟吗？”

我说，“我不晓得它叫什么。”他说，“那是只黑颈鸫呀！你爸怎样什么都没教你呢？！”

其实，情形正相反。我爸是这样教我的——“看见那鸟儿了么？”他说，“那是只斯氏鸣禽。”（我那时就猜出其实他其实不晓得这鸟的学名。）他接着说，“在意大利，人们把它叫做‘查图拉波替达’，葡萄牙人叫它‘彭达皮达’，中国人叫它‘春兰鹈’，日本人叫它‘卡塔诺·特克达’。你能够晓得一切的语言是怎样叫这类鸟的，可是终了还是一点也不了解它。你仅仅是晓得了世界不一样地区的人怎样称谓这只鸟而已。我们还是来细心瞧瞧它在做什么吧——那才是真正重要的。”（我于是很早就学会了“晓得一个物品的名字”和“真正了解一个物品”的差别。）

他又接着说，“瞧，那鸟儿老是在啄它的羽毛，看见了吗？它一边走一边在啄自己的羽毛。”“是。”我说。

他问，“它为何要这样做呢？”我说，“也许是它飞翔的时候弄乱了羽毛，所以要啄着把羽毛再梳理整洁吧。”

“唔，”他说，“假如是那样，那么在刚飞完时，它们应当很勤劳地啄，而过了一会儿后，就该缓下来了——你领悟我的意思吗？”“领悟。”

他说，“那让我们来视察一下，它们是否在刚飞完时啄的次数多得多。”

不难发现，鸟儿们在刚飞完和过了一会儿以后啄的次数差不多。我说，“得啦，我想不出来。你说事理在哪儿？”

“缘由是有虱子在做怪，”他说，“虱子在吃羽毛上的卵白质。虱子的腿上又排泄蜡，蜡又有螨来吃，螨吃了不用化，就拉出来粘粘的像糖一样的物品，细菌于是又在这上头生长。”

最后他说，“你看，只需哪儿有食物，哪儿就会有某种生物以之为生。”

目前，我晓得鸟腿上未必有虱子，虱子腿上也未必有螨。他的故事在细节上未必对，然而在原则上是准确的。

又有一次，我长大了一点，他摘了一片树叶。我们留意到树叶上有一个 C 形的坏死的地方，从中线开始，舒展向边缘。

“瞧这枯黄的 C 形，”他说，“在中线开始时比较细，在边缘时比较粗。这是一只蝇，一只黄眼睛、绿翅膀的蝇在这儿下了卵，卵变为了像毛毛虫似的蛆，蛆以吃树叶为生。于是，它每吃一点就在后边留下了坏死的组织。它边吃边长大，吃的也就越多，这条坏死的线也就越宽。直到蛆变为了蛹又变为了黄眼睛、绿翅膀的蝇，从树叶上飞走了，它又会到另外一片树叶上去产卵。”

同上一例一样，我目前晓得他说的细节未必对——没准儿那不是蝇而是甲壳虫，然而他指出的那个概念却是生命现象中极风趣的一面：生殖繁衍是最后的目标。不顾过程多，么复杂，主题却是反复一遍又一遍。

我没有接触过其他人的父亲，所以在当时我其实不了解我父亲有何等了不得。他究竟是怎样学会了科学最根本的轨则：对科学的酷爱，科学深层的意义，和为何值得去探讨？我从未问过他，缘由是我当时认为一切的父亲都理所应本地晓得这些。

简单却又深入的事理

我父亲培育了我留心视察的习惯。一天，我在玩马车玩具。在马车的车斗里有一个小球。当我拉动马车的时候，我留意到了小球的运动方法。我找到父亲，说，“嘿，爸，我视察到了一个现象。当我拉动马车的时候，小球往后走；当马车在走，而我把它停住的时候，小球往前滚。这是为何呢？”

“这，谁都不晓得。”他说，“一个广泛的正义是运动的物体老是趋于坚持运动，静止的物品老是趋于坚持静止，除非你去推它。这类趋向就是惯性。然而，还没有人晓得为何是这样。”你瞧，这是很深入的懂得，他其实不只是给我一个名词。

他接着说，“假如从边上看，小车的后板擦着小球，磨擦开始的时候，小球有关于地面来讲其实还是往前挪了一点，而不是向后走。”

我跑归去把球又放在车上，从边上视察。果真，父亲没错——车往前拉的时候，球有关于地面确实是向前挪了一点。

我父亲就是这样教育我的。他用很多这样的实例来议论，没有任何压力，只是兴致盎然的议论。它在平生中一直鼓励我，使我对一切的科学领域入神，我只是恰巧在物理学中建树多一些而已。

从某种意义上说，我是上瘾了——就像一个人在孩童时尝到什么甜头，就一直时刻不忘。我就像个小孩，一直在找前面讲的那种奥妙的感觉。虽然不是每次都能找到，却也时不时地能做到。

起源|摘自费曼自传《你干嘛在意他人怎样想？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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